第44集
郭守一刚脱去盔甲换上常服,林九郎就派人来提醒他什么都不要做,并且说明已经把上元灯节的礼品送到他的府上,郭守一只好照办。
户部的抄录员祝慈带妻儿准备坐马车回家,他的独子祝玄突然看到在路边躺着的圣上,赶忙把父母叫来,祝慈把圣上搀上车,想送他回家,圣上怀疑祝慈图谋不轨,苦苦逼问他有何居心,祝慈看他衣衫褴褛,满身是伤,猜想他是被家人赶出来的,答应先带圣上会自己家,再找药铺的阆中给他治伤,圣上反复追问他们想要什么,祝慈夫妇觉得圣上的想法很可笑,祝慈官职低微,根本没有上朝面圣的资格,他根本不认识圣上,更不知道眼前这个落魄的老者就是当今圣上。
祝慈给村里的乡亲们送来他和同仁捐的上元节礼物,乡亲们为了感谢他,几家凑了一桌饭菜招待他们一家三口,祝慈把圣上搀下来一起吃饭,村妇一眼就认出圣上是那个偷猪贼,反复讲明那头猪留着有用,圣上拼命辩解,里正把村妇劝走,圣上从里正口中了解到这条街上有很多死了爹娘的孤儿,多亏祝慈给他们登记造册,还时常送来物资接济,里正想给孩子们请个先生教他们读书,一条街的乡亲凑钱勉强养了那头猪做谢师礼,所以看管的很紧,圣上得知那些孩子的爹娘有战死的,还有欠贷还不上投河自尽,以及田产被大官抢了又打不赢官司活活气死的,而且沦落至此的人越来越多,圣上惊得瞠目结舌,他不相信在这大唐盛世还会有如此悲惨境遇的一群人。
圣上又向里正打听花萼相辉楼的消息,里正轻描淡写地说明只是大灯楼造坏了,火烛走水把花萼楼的屋顶烧坏了一点而已,还口口声声称是当今皇帝说的,圣上气得大发雷霆。就在这时,祝慈带粟特来的安大叔来见祝玄,安大叔送给祝玄一个测天象的黄道游仪,圣上滔滔不绝讲述他资助粱令瓒建黄道游仪,以及一行大师利用这个做出的大衍历,祝玄的理想就是像粱令瓒和一行大师一样,为大唐造出利国利民经久不衰的有用之物,圣上对他的胸怀大志大加赞赏,承诺给他请大唐最好的老师,祝慈从圣上言谈举止看出他不是一般人,可圣上最关心的是百姓会不会埋怨他,里正觉得当今皇帝人老了就糊涂了,即使做点错事也是正常的。
圣上被深深感动,让祝慈汇报这条街上有多少人户,答应全部由他来养,圣上当即下旨从明天开始擢升祝慈为正四品户部侍郎,让祝玄去崇文馆读书,与功臣后代和皇室宗亲同读,祝慈受宠若惊。村妇不计前嫌给圣上送来肉干,劝他不要再来偷猪,圣上爽快地收下,让祝慈即刻送他回宫。
正六品官员越想越不对劲,突然想起来那个被他暴揍的老头是当今圣上,他吓得不寒而栗,村妇去花楼弄猪食从此路过,嘴里还不停地学圣上那句“送朕回宫”,官员更加确定刚才被他打的就是圣上,一气之下让人把村妇毒打一顿,六品官派手下大眼去打探消息,得知圣上真的丢了,他顿时吓傻了,可很快就稳定心神,立刻派人截杀圣上。一路上,祝慈都紧张地说不出话来,圣上承诺从今以后让他们全家彻底改变命运。
祝慈鼓足勇气向圣上谏言,让他到长安城外去听听百姓的心声,一万多官员中有一半是花钱买来的,导致机构繁冗,只能重叠,官员们都玩忽职守,他们呈上的案牍都是官样文章,很少有实情相报的,圣上的政令公允,地方官员为了谋求政绩取巧变通,长安城今日的繁华,其实是在吸万民的骨髓,圣上很自责。
突然有人拦住马车,扬言要杀了车上的老头,圣上自诩能保护自己的子民,他站出来和歹徒周旋,口口声声称自己是当今皇上,他们吓得赶忙跪地求饶。张小敬和檀棋看到躺在地上的村妇,向他打听出圣上的下落,张小敬立刻追过去,檀棋去找毒打村妇的六品官算账。郭守一率队赶来,自称太子亲军的官兵不顾郭守一的劝阻,下令放箭射死圣上,还口口声声称这是太子的命令,圣上拼命躲闪,祝慈夫妇被当场射死,圣上点燃身上的炸弹,把太子亲军炸得狼狈逃窜,郭守一下令救圣上,张小敬闻讯及时赶来救驾,龙波从背后把官军全部炸死,檀棋赶着马车随后赶来,拉上圣上,龙波和张小敬前往大吉酒肆。
其实那些自称太子亲军的兵是林九郎派去的,就是为了诬陷太子忤逆,林九郎立刻下令让甘守诚诛杀太子。